格里菲思的这种心态并不少见,被称为“Impostor Syndrome”,译为“骗子综合症”或“冒充者综合症”,是指那些不能从内心接纳外界对自己认可的一种心态,简单来讲就是妄自菲薄。拥有这种心态的人会低估自己的成就,将成就归功于外界因素,觉得自己像个骗子,时刻担心被识破、被撕下假面具。
这种心理的形成因素主要分两类:一种是在成长过程中被寄予厚望,在过度的夸赞中孩子会时刻担心自己不够完美;另一种是因为在被忽视的环境中成长,儿时总是得不到肯定,甚至在取得成绩的时候被告知那只是侥幸。这两种极端环境都会在一个人的内心埋下“自我否定”的种子,并通过生命中经历的“阶段性仪式”触发自我怀疑。
关系心理学家、精神分析治疗师胡慎之为界面新闻记者举了一个例子。一位女性管理者在刚刚经历过升职之后,变得暴躁易怒,难以相处。咨询过程中胡慎之发现这位女性管理者的所有情绪都来自于她加诸自身的压力。她认为自己无法胜任新的职位,怕领导失望怕同事讥讽。于是她神经紧绷,以至于影响到同事关系。
其实,女性比男性更容易产生这种妄自菲薄的心态。“Impostor Syndrome”这个词起初也是由佐治亚州立大学心理学教授保琳·克朗斯(Pauline Clance)和心理学家苏珊·艾姆斯(Suzanne Imes)在一次针对杰出女性的研究中提出的。研究发现,女性在取得成功时,可能会与家庭期待或社会期待不符,由此而承受更大压力和质疑。
艾玛·沃特森(Emma Watson)曾对媒体表示,她在出演《哈利·波特》后觉得自己并不像大众认知的那样优秀,Facebook的COO雪莉·桑德伯格在她的《向前一步》(LEAN IN)中提到自己得过“冒充者综合症”,她应对的方法是,“当感觉不到自信时,就假装自信。”
如何克服妄自菲薄的心理,让自己摆脱冒充者综合症?
胡慎之的建议是,增加沟通,去了解自己在他人心中的形象并相信他们对自己的判断。向胡慎之寻求咨询帮助的那位女性高管后来将自己的压力向丈夫倾诉,获得了家人的认可和支持。除此之外,美国斯坦福大学心理学教授卡罗·德威克(Carol Dweck)还给出建议:享受自己取得的成就和赞誉、不必高估他人的能力。
另外,近些年有越来越多的男性开始反复怀疑自己。哈佛大学心理学家艾米·库迪(Amy Cuddy)在研究中收到数千封拥有“冒充综合症”的人来信,其中男性数量约占一半。
但男性和女性在应对“冒充者综合症”时的表现不同。女性往往会更加努力地来证明自己,而男生更多的是想方设法回避那些可能会暴露自己弱点的环境。他们共同的目的是保持那个外界看来“优秀”的形象。当然这个优秀的形象客观上的确很优秀,只是他们主观上并不这么认为。